第二天一大早，张海天就起床了。昨晚他砸了老板娘家玻璃后慌忙离开，没顾上看胖老板和老板娘的表情——这是唯一让他遗憾的地方。所以今天他特意起个大早，就想看看这两人起床后是什么表情。
他远远把自行车停在小卖部边上，盯着老板娘的脸打量起来。
只见胖老板和老板娘都顶着浓重的黑眼圈，时不时捂嘴打个哈欠，显然昨晚都没睡好。更明显的是老板娘：她像防贼似的，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每个从小卖部前走过的人，那眼神仿佛要从路人的动作里揪出昨晚砸玻璃的人。
张海天瞧见他俩这副模样，忍不住偷偷笑了。但他可不会傻到主动凑过去——毕竟昨天老板娘才扇了他耳光，当晚玻璃就被砸，任谁都会怀疑是他干的。这么想着，他悠然吹了声口哨，转身走了。
边走边琢磨：要是再干一次，这对夫妻会不会直接吓晕过去？想到这儿，他心里暗乐，盘算着找机会再去老板娘家窗户那儿闹一回，看这对刻薄又好色的夫妻再出回丑。
正想着老板娘夫妻惊慌失措的样子，张海天后背突然挨了一巴掌。他一愣，停下脚步转身，看见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正冲他挤眉弄眼——是赵玉玉。
“赵玉玉，你怎么又玩这种把戏？”张海天叹气摇头，“要是吓死我，你可是要偿命的。”说完自顾自往前走。
赵玉玉不生气，笑嘻嘻追上来：“海天，我认出是你才开玩笑的嘛！真生气啦？那对不起，别气了好不好？咱们一块儿去玩吧。”
小孩子爱玩是天性，张海天很快忘了被吓的事，和赵玉玉有说有笑地往废弃场房走——那是他和小伙伴们常去的地儿。
“张海天！”赵玉玉跳上一个一人高的台阶，坐在他旁边，“你可是我们这群孩子的头儿，没想到也有吃亏的时候啊。”
这话让张海天一愣。顺着她的目光，他看到对方正盯着自己左脸——昨天挨老板娘耳光的位置还肿着。他顿时明白过来，但只是笑了笑没接话。
这事本来挺丢人，但昨晚他亲手砸了老板娘家玻璃，对老板娘的怨气消了大半。所以赵玉玉问出他最不想提的事，他反倒觉得没那么难堪了。
见他不吭声，赵玉玉又问：“怎么样，那一巴掌重不重？”
张海天被她追着问，心里有点烦，转头瞪她：“赵玉玉，你啥意思？重不重，我给你一巴掌试试？”
赵玉玉见他真生气，赶紧赔笑：“别这样嘛！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，我就是想安慰你。昨天听我爸说这事儿，我心里特别不舒服，恨不得把老板娘夫妻俩抓起来打一顿，给你报仇呢！”
她突然眼睛一亮：“对了，张海天，你知道我昨晚梦到什么了吗？说出来能笑死你！”
赵玉玉长得水灵，自带股让人亲近的劲儿，小伙伴们对她都有点朦胧的好感，总想找她玩。但张海天是例外——可能因为没父亲，他虽是孩子王，却总躲着赵玉玉。其实不只是他，那些追着讨好赵玉玉的伙伴，她都不给好脸色；可奇怪的是，只要有张海天在，赵玉玉肯定会出现。
此刻张海天隐约察觉到她的特别，又听她提到梦里帮自己报仇，便转过头：“你梦到啥了？看你笑这么开心。”
“我告诉你！”赵玉玉兴奋起来，“昨天听我爸说你挨打后，我翻来覆去睡不着。后来迷迷糊糊做梦，梦见自己把老板娘的裤子扒了，拿扫帚狠狠打她屁股，边打边骂：‘看你还敢欺负张海天！’你说好笑不？”
她说着又咯咯笑起来，仿佛又想起老板娘挨打时鬼哭狼嚎的样子。这一笑，她胸前那对刚发育的小乳房轻轻颤动，在张海天眼前晃悠。
张海天喉咙发紧，身体不自觉地往她那边挪了挪，直到几乎贴住她。赵玉玉察觉到动静，白皙的脸蛋瞬间红了。
少女身上飘来淡淡的体香，钻进张海天鼻子里，让他心里泛起异样感觉。想到赵玉玉听说自己挨打后，不仅记恨老板娘，还在梦里帮他出气，他心头一暖，柔声说：“赵玉玉，谢谢你。”
这话让赵玉玉脸更红了，像朵绽放的花。她低头绞着衣角：“你终于肯说谢谢了？我还以为你是个木头人呢！人家对你这么好，你老躲着我，今天才肯单独跟我玩。”
张海天这才想起，认识这么久，他确实从没和赵玉玉单独相处过。今天要不是因为砸了玻璃心情痛快，也不会单独和她待一块——更没想到，这独处竟让他发现赵玉玉的心意。
他心里涌起一股说不清的悸动，正发愣时，赵玉玉又抬头：“张海天，我跟你说！听到你被老板娘欺负，我气得差点冲过去揍她！可我现在年纪小打不过她，但我会长大的！等以后我一定帮你报仇，看谁还敢欺负你！”
她说得认真，浑身散发出一股天真的侠气，像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女侠。张海天心头感动，但突然又笑了。
“你笑啥？”赵玉玉撅嘴，“人家替你打抱不平，你笑话我？再笑我不理你了！”
“我没笑话你。”张海天赶紧拉住她的小手，“仇不用你报——我自己已经报过了。昨天我就砸了他们家玻璃，你看老板娘今天的表情，肯定狼狈极了。我就是因为想到她那样子才笑的。”
“真的？！”赵玉玉眼睛一亮，拽着他的胳膊摇晃，“快说说！怎么砸的？”
张海天拗不过她，就把昨晚怎么摸到老板娘家窗户底下、怎么听见老板娘和胖老板的对话、又怎么砸碎玻璃的过程，添油加醋地讲了一遍。
原本普通的事，经他嘴一说，变得惊险刺激。赵玉玉听得眼睛发亮，崇拜地说：“张海天，你胆子真大！这种事我想都不敢想，你当时就不怕被人发现吗？”
张海天咧嘴一笑：“大丈夫有所不为，有所必为。他欺负我，我就得让他付出代价——其他的，管那么多干嘛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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