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海天躺在床上，双眼空洞无神，蒙着一层灰翳。皱纹深深浅浅地爬满他的脸，像是一部无声的年鉴，记录着岁月的刻痕。尽管如此，那张脸的骨架依然清晰，隐约可见他年轻时的俊朗模样。
一旁的心电监护仪上，曲线越来越平缓，几乎拉成一条直线。他那枯瘦的身体已经很难再找到一丝生命的迹象，俨然一具静候终局的躯壳。
他的视线，缓慢地、几乎吃力地，扫过围在床前的人。
三个女儿站在最前面，眼里蓄着泪，强忍着没有落下。
表姐、大嫂、小表妹也都在，她们没有哭，但紧抿的嘴唇和低垂的眼神泄露了克制。
这些都是他生命里最重要的女人。
张海天心里微微一动，人到末年，越发念旧。她们都曾如花般在他生命里绽放，明媚鲜活，而今却也随他一道被岁月洗尽了颜色。
母亲，伯母，姨妈，姑姑，婶婶……我就快来了。你们会在那边等我吗？还会像从前那样疼我、纵容我吗？还会让我靠近，感受只有你们才有的温柔，做你们永远的小情人吗？
如果答案是否定的，天堂于我也只是另一座孤城。
想到这，他嘴角牵起一丝极淡的苦笑。年轻时的自己何等恣意，竟与这些长辈纠缠出那样不容于世的情愫。
可即便走到生命最后一刻，他竟也没有半分后悔。
若重来一次，他或许仍会走上同一条路——他是男人，她们是女人，美丽而鲜活的女人，终日相对，有些事注定发生。而他，也确实从中尝到了极致禁忌的欢愉。
去了那边，还能再见到她们吗？还能再度拥抱、再度亲近、再度在她们丰熟的身体里安放自己的孤独吗？还能夜夜躺在她们身侧，如从前一般感受她们的呼吸与体温吗？
恐怕不能吧。天堂终究是虚幻的承诺，谁又真的见过？
他艰难地转动眼珠，目光重新落回女儿们的脸上。
三个女儿都已年过三十，却至今未嫁。这其中的缘由，只有他自己清楚。
是他，给了她们扭曲的爱，也误了她们本该完整的人生。想到这儿，一阵钝痛碾过胸口。这一次，他是真的有些悔了。
若不是他那年失控，先后对三个女儿越了界，让她们陷入这段无法言说的恋父情结中，她们或许早已嫁作人妇、生儿育女，过着平凡却光亮的生活。
以她们的容貌与性情，何愁找不到好归宿、度不过美满的一生？他的目光拂过她们泪湿的脸，愧疚如潮水般漫起。
是该走了。这世间虽还有诸多牵挂，但最放不下的，仍是她们。可又能如何？
他的身体早已油尽灯枯，难道还奢望奇迹发生吗？
也许只有他彻底离去，她们才能挣脱这扭曲的牢笼，重新学会爱一个正常的人。尽管，他也那样深地爱过她们。
可是他才五十多岁……真的甘心就这样离开吗？心绪翻涌间，他的眉头无意识地蹙起。女儿们察觉到他脸上掠过的痛苦，立刻扑上前来，紧紧抓住他冰凉的手，声音哽咽：“爸，别走……别丢下我们……”
女儿手心传来的温度和柔软，让他忽然平静下来。这感觉太熟悉，太温暖。像是四十年前，母亲牵着他的手，走在洒满阳光的街上，说要给他买糖吃。
那一刻，光阴倒转，死亡退后，他又变回那个十二岁的少年。
张海天看着母亲年轻的面容，心中百感交集。四十年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，他清楚地记得母亲后半生的艰辛。
“妈……”
他声音有些哽咽，随即意识到自己现在只是个孩子，立刻调整回稚嫩的语气：“放假了还做什么作业呀？让我玩玩吧！你看别的小朋友放假都到处去玩，你却要把我关在家里天天做作业。”
张海天暗暗下定决心：老天让我重活一次，这次我一定要改变一切……
林兰芳微微一叹：“海天，记住我们家不一样。你要想让你妈以后过好日子，让别人不因为你是没爸的孩子而看不起你，现在就得更努力！知道吗？妈妈全靠你支撑下去了。你要是不听话，我……我还不如死了算了。”说到这，她眼圈一红，像是要掉泪。
张海天内心刺痛：前世母亲就是被生活压垮的，这辈子我绝不会让悲剧重演！
张海天心慌起来——他清晰地记得母亲每次提到父亲都会这样痛苦。此刻看着母亲通红的眼圈，一个五十多岁灵魂的决绝取代了孩童的慌张：“妈，我知道了！以后不提玩了，你放心，我会好好学习，不给你丢脸。相信我，我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，让你快乐的！”
这斩钉截铁的承诺，完全不像个孩子
看着懂事的儿子，林兰芳微微点头，转身偷偷拭去夺眶而出的泪水。一路无话，她带着张海天来到小卖部。
老板是个胖乎乎三十来岁的男人。见到林兰芳，他那双水泡眼几乎放光：“嫂子，你来了！好久不见，今天有空出来？”他睁着色迷迷的猪眼，在她上衣紧紧包裹下丰满坚挺的胸脯上贪婪地打量，眼中闪烁的淫邪目光令人作呕。
林兰芳虽生过孩子，三十岁出头的年纪，身材却保持得相当好。白皙的皮肤让她看起来像二十三四岁，弹指可破的俏脸上，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勾魂夺魄。
高耸坚挺的双峰、被裤子紧裹的结实匀称大腿、纤细腰肢、肥大浑圆挺翘的屁股，无不展现着她迷死人的曼妙身材。
生活所迫的普通衣物，反衬得她更加风情万种。
胖老板色迷迷的眼神让林兰芳一阵厌恶。她觉得那目光像一只无形的大手，正用力扒扯着她的衣服，想将她娇嫩的肌肤暴露出来。她下意识捂住胸前紧裹着的丰满坚挺的胸脯。
但这举动更刺激了胖老板，他觉得这副弱小需人怜爱的样子别有一番风味，口水差点流出来。“嫂子，怎么了？还害羞了？看你那样，脸都涨红了。”他调笑道。
林兰芳确实脸涨得通红，是气的。但她美丽的脸庞非但不显怒意，反添几分妩媚。“老板，都是邻居，别那么说好不好？”她轻声道。这无力的语调和软弱的样子，使她分外我见犹怜。
胖老板哈哈大笑：“嫂子，没事！我就开开玩笑，又不能把你怎么着，脸红什么呀？对了，要什么？我给你拿。”
林兰芳红着脸：“老板，给我来一角钱的糖吧。”
胖老板点头，从柜台抓了把糖，没数就递到她面前。林兰芳一愣，看了看摇头道：“老板，我不要这么多，只要一角钱的就行，没带那么多钱。”
胖老板一笑，盯着她紧裹上衣的丰满胸脯咽了口口水，不怀好意地道：“大嫂，没事！剩下的算我请你的，还不快接着？”说着，捧着糖的手故意向前猛一伸，直冲着她的胸脯戳去！
林兰芳没想到胖老板光天化日也敢动手动脚，当下花容失色，看着直伸过来的大手慌忙向后一退。胖老板趁机松手，“哗啦”一声，糖全掉在地上。
看到她那慌乱样，胖老板心中暗乐，立刻走出柜台蹲下捡糖，抬头假意责备道：“大嫂，你这是干什么？再怎么样也不能浪费东西呀！还不快把它们都捡起来？”
张海天眼中寒光一闪：这畜生前世就常骚扰我妈…………
手足无措的林兰芳如梦初醒，只得蹲下和他一起捡糖。旁边的张海天见状，立刻也蹲下帮忙，小小的身体却悄然挡在了母亲身侧。
胖老板一边捡糖，一边贪婪地打量着近在咫尺的林兰芳。见她蹲着仿佛没在意自己，便大着胆子慢慢向她靠拢。随着靠近，一阵少妇特有的幽香扑面而来，刺激得他像只发情的公猪。
他再也按捺不住，一只手就朝她裤子紧裹着丰满浑圆的屁股摸去，嘴里淫笑道：“大嫂，想不到你身材还这么好呀！你看这屁股，紧实浑圆，真让人想好好抚弄抚弄呢！”
林兰芳蹲着时，本就紧贴臀部的薄裤因受挤压如同第二层肌肤，将她臀部的饱满曲线暴露无遗，难怪胖老板色胆包天。
胖老板的手正要摸向林兰芳的臀部，却被张海天狠狠拍开。
胖老板一惊缩手，抬头撞见张海天愤怒的目光。他心虚地拿起一块糖递过去：“小朋友，吃糖吧。”
张海天再次挥手打掉糖块，大声喝道：“不许你欺负我妈妈！”
胖老板立刻站起来，强笑道：“小子，胡说什么？我哪欺负你妈了？”
林兰芳也慌忙站起，俏脸一沉：“海天！别乱说！”
张海天见妈妈竟帮着老板，顿感委屈，指着胖老板喊：“妈！刚才你捡东西，他想偷摸你屁股！”
胖老板脸色顿时灰白。林兰芳又羞又急，跺脚无言。张海天见对方语塞，更觉自己占了理，涨红脸质问：“你怎么不说话了？没话说了吧！”
老板娘突然从店里冲出来，她今天依旧涂着艳红的唇膏，烫卷的头发用亮晶晶的发夹别着，低领上衣露出大片雪白的胸口。可此刻那张精心打扮的脸上却扭曲着狰狞，她一把揪住张海天的耳朵，镶着水钻的指甲几乎掐进孩子肉里。
“小杂种！我老公好心给你们糖，不领情还诬陷他耍流氓？反了天了！”她尖利的嗓音刺得人耳膜生疼，手腕上叮当作响的金镯子随着打耳光的动作哗啦乱晃。
当围观者露出不忍神色时，她突然把衣领又往下扯了半寸，却叉开腿摆出茶壶姿势，用染着蔻丹的手指挨个点着路人：“看什么看？没见过管教熊孩子？同情这老公不在家的风骚女人勾引我男人？还有天理吗？”
围观的人一想到老板娘平时的泼辣行为，要是帮林兰芳出头的话，到时候会搞得自己家庭无不睦，于是都不敢开口。
老板娘骂人时浑身香水味混着唾沫星子乱飞，耳垂上挂着的珍珠耳环疯狂摆动。可当目光扫到丈夫偷瞄林兰芳时，她立刻揪住胖老板的耳朵，刚才还一副为自己老公找公道的架势，顿时嗓音拔高八度：“再看把你眼珠子抠出来当泡踩！”
林兰芳见儿子被打懵，心如刀绞，猛地冲过去搂住他，心疼地抚摸他红肿的脸颊，怒视老板娘的双目像要喷出火来。
老板娘冷笑：“臭婊子，瞪什么瞪？打他算轻的！搁从前，乱嚼舌头的臭小子，老娘非把他舌头割了！算了，看你们可怜，孩子不懂事，这次饶了他。回去好好教教他：东西能乱吃，话可不能乱说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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