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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格伦》第一章 夜袭

塔楼的石英窗框根本挡不住飘散的魔法星光。

 

那些蓝汪汪的光屑总在午夜飘进来，落在格伦·雄伟之锤的锻造笔记上，把他刚想出来的新淬火方式晕开一片。

 

格伦一边擦掉墨迹，一边自顾自小声的嘟囔着。

 

矮人就不该信那精灵老太婆的鬼话，来到这全是女性的法师塔中进行什么“学术研究”。

 

当初他离开黑石峡谷的熔渊城，就是为了能凭自己的一身本事闯出一片天地，可现在呢？

 

他在这儿已经三个多月了，唯一研究的就是在女法师们过于热情的“学术交流”里努力保住自己的裤子。

 

窸窸窣窣——

 

不是风声。

 

格伦的胡子抖了一下，虽然在这并不需要担心安全问题，但警惕的本能驱散他伸手摸向靠在床边的战锤。

 

这动静比老鼠轻，比幽灵实在。

 

“学长……？格伦学长？你睡了吗？”

 

声音又细又软，从门缝底下钻进来。格伦认得这声音，是那个一直粘着他的绮罗族小女孩。

 

格伦叹口气，趿拉着靴子去开门。

 

门外没人。

 

他刚想挠头，裤脚就被扯了一下。

 

低头。

 

一团毛茸茸的、尾巴粗得不像话的橘猫蹲在那儿，碧绿的眼睛在昏暗走廊里亮得吓人。

 

猫脖子上系着个小小的、歪歪扭扭的蝴蝶结，下面吊着张纸条。

 

「格伦学长，我我我练习幻形术好像出错了！回不去了！好冷……能、能进去借个火吗？——吓坏了的莉娜」

 

格伦愣神的功夫，那猫——莉娜——已经哧溜从他腿边挤进门，轻车熟路跳上他铺着狼皮褥子的床，拿爪子拍了拍旁边空位，眼巴巴看他。

 

矮人挠了挠肚皮。

 

行吧，法师塔怪事多，不差这一件。

 

他打了个响指，放出烛光术，指尖冒出一簇朴实无华的小火苗，凑过去。

 

橘猫凑近火苗，舒服地呼噜起来，然后整个毛茸茸的身子一歪，直接倒进他怀里，脑袋蹭他硬邦邦的胸口。尾巴尖儿悄咪咪地，卷上了他粗壮的手腕，绒毛扫得皮肤发痒。

 

“喵……”（好暖和……）

 

格伦僵住了。怀里的猫又软又暖，呼噜声震得他胸腔发麻。他该把她拎开的，对吧？但这猫……这学妹看起来是真吓坏了。

 

他干咳一声，小猫却突然抬起头，湿凉的鼻尖蹭过他的下巴，绿眼睛里哪还有半点害怕，全是得逞的光。她伸出带着细小倒刺的粉色舌头，飞快舔了一下他捏着火苗的手指。

 

火苗噗地灭了。

 

黑暗中，只剩下那双发亮的猫眼，和越来越响、也不知是谁的心跳。

 

黑暗并未持续太久。

 

格伦指尖再度燃起烛光术，这次却悬在半空微微发颤——莉娜的猫爪不知何时已按在他胸膛上，肉垫隔着亚麻衬衣传来擂鼓般的心跳。

 

“学长…”猫形态的学妹喉咙里滚出咕噜声，尾巴却狡猾地探进他袖口，她忽然用鼻尖顶开他掌心，火苗倏地跃上她耳尖绒毛，竟不灼伤，只映得那双碧眼愈发像两潭融化的翡翠。

 

“您身上的火…特别暖，”她的声音混着呼噜，像蜜糖裹着砂砾，“我能不能…多借一会儿？”

 

格伦喉结滚动。矮人对付过地底岩浆兽，砸碎过亡灵骑士的颅骨，此刻却被一只小猫逼得背脊抵上门板。他试图拎起后颈把她扒下来，指尖却陷进异常柔软的皮毛——

 

格伦的手指陷在那片异常柔软的橘色皮毛里，一时间竟忘了动作。莉娜的呼噜声更响了，带着得逞的颤音，整个毛茸茸的身子在他怀里蹭动，尾巴尖在他手腕内侧最敏感的那处皮肤上反复扫过，带起一阵阵麻痒。

 

“学长……”她又叫了一声，这次声音更软，几乎像是在哼唧，湿凉的鼻尖有意无意擦过他喉结，“你的手好烫……”

 

格伦猛地吸了口气，胸腔里满是猫毛和少女身上淡淡的、甜滋滋的糖果味。他试图把她拎开一点，但那猫爪看着软乎，力道却不小，死死扒着他胸口的衣服，指甲隔着布料轻轻抠刮着他结实的胸肌。

 

“莉娜，”他声音有点哑，努力板起脸，“施法需要保持心神稳定。你这样……咕噜声太吵了没法集中。”

 

“可学长心跳声更吵呀，”猫形态的学妹抬起头，绿眼睛在近距离下亮得惊人，瞳孔缩成一条细缝，里面清清楚楚映出格伦有些无措的脸，“震得我爪子都麻了。”她说着，还故意用肉垫又按了按。

 

格伦觉得自己的心跳怕是整个塔楼都听得见了。他另一只空着的手无意识地攥紧，烛光术的火苗噗地一下窜高了几分，映得莉娜耳尖的绒毛根根分明。

 

她似乎一点也不怕那火，反而歪着头，用毛茸茸的脸颊去蹭那跳跃的火焰，像是在享受温暖。然后，她再次伸出带着细小倒刺的粉色舌头，极快极轻地舔了一下他捏着火苗的指尖。

 

不是灼热，是一种奇异的、湿漉漉的痒，顺着指尖猛地窜上来，直冲头顶。

 

格伦手一抖，火苗差点熄灭。

 

“学长……”莉娜的声音变得更低了，带着一种猫科动物特有的、慵懒又危险的诱惑，“学长身上的味道……很好闻……”

 

她说着，整个身体开始发生微妙的变化。

 

柔软的皮毛似乎在收缩，紧贴着他的触感变得愈发光滑细腻，骨骼也在轻微作响，体型逐渐拉长。

 

猫耳和尾巴还在，但趴在他怀里的，已经是一个几乎赤身裸体、只零星覆盖着些许橘色绒毛的少女形体。

 

她仰着脸，呼吸温热地喷在他的胡茬上，碧绿的眼睛水汪汪地望着他，里面哪还有半点害怕，全是赤裸裸的、滚烫的邀请。

 

“好像……变得更奇怪了……”她小声说，声音恢复了人形，却比之前更加甜腻，带着一丝故意的颤抖，“学长……抱紧点……我冷……”

 

格伦的脑子像被重锤砸过的铁砧，嗡嗡作响。

 

少女温热光滑的肌肤紧紧贴着他，胸前两团柔软的隆起挤压着他坚硬的胸甲，那条毛茸茸的大尾巴不知何时已经缠上了他的大腿，不安分地磨蹭着。

 

他喉咙干得发疼，某个被厚重皮革包裹的地方开始不受控制地紧绷、发热。

 

莉娜的手悄悄从他胸口滑下，试探性地、笨拙地抚上他腰腹坚硬的肌肉线条。

 

“格伦学长……”她呵气如兰，嘴唇几乎碰到他的下巴，“她们都说……矮人的锻造技艺……最好……”

 

去他的锻造技艺！格伦脑子里最后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崩断。

 

他甩灭那簇碍事的火苗，双臂猛地收紧，将怀里温香软玉的少女整个箍进怀里，力道大得几乎要把她揉碎。

 

莉娜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，随即化为满足的呜咽，主动仰起头，寻找他的嘴唇。